*人类D×妖怪C
*仍然文笔废且ooc
*想写一个温柔的小野君不过好像失败了，本来埋了很多伏笔，但是由于能（lan）力（ai）不（fa）足（zuo）都没有展开hhhh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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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寺庙住持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发现被放在门口的孤儿的。男孩被裹在温暖的襁褓中，尽管雷声大作却仍然甜甜地睡着。没有任何其他信息，只有婴儿的衣摆上绣着几个小字：“小野大辅”。
“可怜的孩子。”
住持抱起婴儿的瞬间，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孩子会被遗弃在这里。
“又一个……通灵者吗。”
世间万物汲取足够的日月灵气便可化形为妖，拥有法力和漫长的生命。但唯独人类不可，皆因人类本来就是被神明眷顾的万物之灵，具有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的能力。然而人类得了神的恩赐却常常恃宠而骄，对其余生灵抱以轻视的态度。
人类之中有一些体质特殊者，拥有与妖交流的能力，他们被称为通灵者，肩负着维持人与妖之平衡、使他们和睦相处的使命，在21世纪的今天也是如此。他们中的一些人，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，可以与个别妖类结为同盟，将对方收为自己的式神并肩战斗。
收养小野的寺庙，聚集的正是这样一群通灵者。寺庙在山中，小野自小惯与周围的花草树妖打交道，也常常看庙里的师父们率领式神外出征讨恶妖。有一回，他见一位通灵者满身鲜血地回来，忍不住跑到老住持面前询问：“我们通灵者的使命不是维护人与妖的和平吗，为何要恶战至此？”
老住持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有些妖并非是由无害的自然之物化形而来，而是身怀怨气的怨魂。这些逆妖常常对世间怀有恨意，又不愿放下心中苦闷而转世，因此容易作乱。要想使他们从痛苦中解脱，非得以武力降伏、强制送往转世不可。”
好可怜。小野心想。心中常怀苦衷也就罢了，临走还要受流血之痛，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
02
斗转星移，小野也到了可以寻找属于自己的式神的年纪了。“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吧，”老住持说，“你是一个禀性优异的孩子，不应当局限在这小小的一座庙中。”
小野依言收拾了行囊，离开了这个养育他的地方。他来到繁华的东京都，灯红酒绿的都市一下子使他目不暇接，和从前的鸟鸣山间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世界。
他小心地避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着。人间真好，他想。与其沉浸在过去的哀伤里，不如坦率地拥抱眼前的美丽世界，不是吗？
不久后，夏日祭开始了。少年少女们身着和服、脚踏木屐，捧着各式各色的美食漫步在灯火通明的祭典现场。小野穿着他在寺庙里常穿的那身深灰色的和服，在周围人颜色艳丽的服装之中显得有些特别。
突然，天边响起一道炸雷。暴雨迅速地降临，人们惊叫着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。小野赶忙撑开伞，却眼尖地看见四散奔逃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，若无其事地迈着散漫的步子，逆着人流而行。奔跑的人不断从他身边掠过，却只是带起了那件纯黑色和服的衣摆，旋即又像江水绕开江心岛一样离去了。
小野心中一动，努力分开人群来到那个少年身侧，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少年像是被吓了一跳般回头。那是一张清秀的面庞，原本冷漠的脸上带了一丝诧异。小野这一抓，暴露了少年原本被宽大的和服遮蔽而不明显的纤瘦体格。不知为何，小野总觉得少年浑身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是妖。小野想，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这有些尴尬的场景。他嘿嘿笑着，把伞遮到二人头上，“你没带伞吗，我可以遮你一程。”
少年愣了一秒，“你能和我说话？”
“嗯，我是通灵者。”尽管知道妖的外表不能反映年龄，但小野还是对面前这个有些稚气的少年涌起了怜爱之意。他牵起少年的手，将他带到能避雨的屋檐下。
“我叫小野大辅。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少年抬起头，直直地盯着小野的眼睛，半晌开口道。
“神谷浩史。”
03
“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啊。”
东京郊外的山上，一座废弃的庙宇。屋里漆黑一片，神谷爬上布满灰尘的神坛，取下一盅几乎干涸的蜡油点亮。
“平时我很少点灯的，但是你们人类在黑暗中难以视物吧。”神谷说道，将灯放在厅堂内一张木桌上，坐在桌旁，“你一个通灵者，在这里游逛什么？”
“我是来寻找我的第一个式神的。”小野拍拍椅子上的尘土，坐在神谷对面。老实说，他还不太擅长和陌生的妖打交道。这之前，小野在脑海里盘算了各种可能的场景，要是见到了适合成为式神的妖该怎么和对方搭讪？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？怎么样才能让对方同意？……
“神谷桑，”他下意识地开口，神谷身上带有稳重的前辈般的气质，使小野自然而然地使用了敬称，“我要……怎么让妖成为我的式神呢？”
神谷一副冷漠的表情，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灯的火焰，在小野犹豫着要不要转移话题的时候，他开口道：“只要让他觉得，和你在一起能感到安心就好了。”
“安心？如果一只妖成为我的式神，我一定会努力去保护他的。”小野说，“虽然我只是一个人类，和强大的妖相比简直手无缚鸡之力，但是……但是我决不会抛下我的同伴，这就是我想要保护他而尽的力量……”
“但是有些妖是很难感到安心的。”神谷突然低声打断了小野的话，“所谓安心，必定是在没有忧虑、没有未竟之志时才能有的心态。可是有些事情，终究没法成全。”
小野一愣，盯着神谷低垂的眼帘。神谷宽大的和服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，衣袖铺了半张桌子，缝隙里露出一截白皙纤长的手指，领口没能遮住的锁骨被烛火照出一大片阴影。
他忍不住伸手覆住对面人的手背。神谷手一抖，但没有缩回。
“你……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式神吗？”
“……不行。”半秒的恍神后，神谷倏地收回了手，顿了片刻，又道：“……如果不收式神，你可以只是做一个能够和妖交流的普通人。但一旦拥有了式神，就不可避免地……要和逆妖交战。”
“可是如果只是做一个普通人，岂不是浪费了稀有的通灵者的能力？”小野急忙说，“而且为何一定要以武力对待逆妖呢？他们本来就已经很痛苦了……”
突然随着一声巨响，他们所在弃庙的木质大门被劈碎，神谷立即站起身，将小野推到桌子下方。
“不要出声。”他低声嘱咐，向前迈了一步，穿着宽阔和服的背影完全挡住了小野的视线。
“逆妖！”小野听见一把嘶哑的嗓音喊道，“乖乖就范吧，这一次我带来了我新收下的式神，你是无法反抗的！”说着，便是一阵脚步声和挥动武器的声音。
神谷啧了一声，脚步都没有移动。他那身纯黑色的和服衣摆延散开来，躲在桌下的小野只觉得烛火的亮光突然消失，周围陷入了一片墨色。脚步声戛然而止，长达数秒的寂静后，黑暗如同实体一般迅速聚拢到黑色和服上，烛光重新照亮他的视野。
神谷半晌没有动静。小野从桌子下爬出来，只见屋内干干净净，半个人影也没有，除了碎裂一地的木屑，看不出丝毫打斗的痕迹。
神谷突然双手推着小野往门外去，“你快走吧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小野愕然。
“你不是听见了吗，我是逆妖。”神谷咬牙切齿地吐出几句话，“快走，不要跟我扯上关系。”
小野站住不动了，转身握住神谷的肩膀。“你是逆妖，那我更要留下来了。”他说，直视着神谷的眼睛，“我希望，能够帮你放下心中的痛苦，来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，这是我作为通灵者的责任。”
神谷一怔，旋即垂下视线，缓缓道：“我不想放弃我的那段记忆。如果连我都把它遗忘了的话，世界上就没人能记得了。”
04
神谷生前是东京都的人气声优，有一位好得如胶似漆的恋人。日子原本非常幸福，但他的生命突然停止在一个疯狂的追求者手下。他的恋人因此归隐故里，默默地度过余生。成为逆妖后，神谷带着属于他俩的记忆，追寻着恋人转世后的每一个轮回，在暗中用法力护他周全、美满地度过一世又一世。
他的恋人小野大辅，转世成一个通灵者，直接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话，这还是第一次。
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俏脸说出“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式神吗”这样的话的时候，让他瞬间以为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，和万人瞩目的舞台只有一墙之隔的更衣室里，伴着观众的欢呼声，他的恋人用黑巧克力般醇美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询问：
“神谷桑，你愿意和我交往吗？”
黑暗中他羞红了脸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只得整个人埋进眼前宽阔温柔的怀抱。
他是多么想念那个怀抱啊。刚才，心中的颤动让神谷险些答应了通灵者小野的请求。但是他告诫自己，他现在是逆妖，命中注定要与通灵者武力相向。从来没有哪个通灵者会将逆妖收作式神，视逆妖为洪水猛兽者大有人在。神谷不想让小野卷进这样那样的纷争。
作为一个法力强大的逆妖，神谷能够对抗绝大多数的通灵者，在东京都一带已经声名远播。而他希望小野不要拥有式神，不要走上这条道路，像以前每一世那样，安安稳稳地度过一辈子。
虽然抱着这样的想法，但是小野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带给神谷的冲击让他有些动摇。要命的是，凭借着莫名其妙的“想要安抚逆妖内心的苦闷”之类的借口，小野彻底成了赶都赶不走的跟班。
实际上，神谷也从来都狠不下心动真格地赶他。有几次，甚至想任性一把，答应成为他的式神，然而最后还是按捺下了内心的冲动。
他之所以跟着我只是因为我是他遇见的第一个逆妖，换做别的逆妖，他也一样会黏着人家不放的。神谷在心里盘算着，若是答应了小野，那他接下来肯定会去找第二个第三个式神，那还不如就这样拖延着，让他渐渐断了对式神的执念。
于是他们从盛夏一直拖到入秋。天气转凉，对神谷来说没什么区别，但是小野受不了天寒地冻，某日便到集市去采买厚衣服。当他回到神谷的那栋破庙前时，眼前的景象令他大骇。
东京都无人能降伏的强大逆妖神谷浩史，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。一旁凛然而立的，竟是将小野从婴儿养育成人的老住持和一众通灵者。
小野冲上前去，挡在神谷前面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请您放过神谷桑吧，我将要把他收为我的式神，帮他摆脱内心的痛苦的。您请回吧，神谷桑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吧！”
老住持哼了一声，“你说你要收这逆妖为式神？”他大踏步走上前，一耳光将小野扇得滚倒在地，“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？别的逆妖也罢了，怪我没有和你说过这神谷是东京都一带最强悍的逆妖，上百年来无人能抗衡，今日我等来此，正是为了趁他不备一举拿下。你小子竟敢说要收他为式神？”
一直趴在地上神谷的突然动了，老住持一惊，却见神谷吃力地爬起身来，用和小野方才一模一样的姿势跪在老住持面前。
“我的心愿了结了，只要您能让小野离开这里，去做一个普通人，我听凭您发落。”他低着头，双手老老实实交叠在大腿上，看起来像一个做错了事正在反省的少年。
“心愿了结了？”老住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。为什么这个法力强大的逆妖，在诸多通灵者的武力下都没有屈服，而小野一出现就立即改变了态度？神谷的故事他是知道的，难道说……
“是的，了结了。我再一次听见我所想念之人的声音温柔地对我说话，看见他的目光跟随着我，也许我没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了。”神谷低声道，抬起头来望着小野。
“小野君，如果我不是逆妖的话，我愿意做你的式神。”
“你就是我放不下的人的转世啊。”
话音未落，小野扑上来一把环住了神谷，在惊愕的怀中人耳边说：“怪不得你那么眼熟。我记得你。虽然我失去了前世的记忆，但是我灵魂深处还记得你。”
神谷的泪水夺眶而出，“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？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，这一世你幸运地成为通灵者，下一世我们又要分隔在无形的壁垒两侧了。”
“不，其实是有办法的。”老住持突然开口，“人类之所以不能成为妖，是因为二者虽然都有发达的心智，其体系却不相同。如果毁掉原有的那一套，再重组一个新的，是有可能达到转化的目的的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小野一眼，“今日众多通灵者在此，也许能帮助你完成这个过程。但是你不仅要承受神经百骸粉碎之痛，万一失败了，你就成了一个废人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我愿意！”小野叫道，“如果能和神谷桑一直在一起，我没有什么害怕的。为了我，神谷桑承受了上百年的孤独，现在是时候让神谷桑知道，他不是孤身一人，我会永远追随他的。”
05
一百年后的东京都，人类的世界早已发展成了前人难以想象的模样。但人们总能见到两个身影，穿着旧式的和服，踏着哒哒的木屐，悠哉地走在街上。旁人听不见他们在交谈什么，只看见二人中个子较高的那个，虽然长了一张引人注目的帅气的脸，却总是用它来做出各种颜艺，逗得另一个哈哈大笑。二人一边笑一边往前走，平日里弹指间就穿过了的东京，他俩却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。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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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感想：
我认识的艺人不多，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否常见，但当小野说他的心愿是逗对面的欧吉桑笑、逗大家开心以后，我感觉他是一个真正称得上温柔的人。卡米亚在我看来，是有一点点自卑和脆弱的欧吉桑，而温柔的小野君，大概是能够做到真正抚慰他的人吧。这是一种超越友情却又不是爱情的感觉，愿他们能一直陪伴在对方身旁，这是他们俩的幸运，也是我们的幸运。